La Bayadère

American Ballet Theatre at Metropolitan Opera

  • Nikiya: Alina Cojocaru
  • Solor: Herman Cornejo
  • Gamzatti: Misty Copeland
  • The Radjah Dugumanta: Grant DeLong
  • The High Brahmin: Roman Zhurbin
  • The Bronze Idol: Joseph Gorak
  • Ormsby Wilkins, conductor

这次没有篇幅限制,多写一点关于戏本身的。去年写到这是一个黑暗的戏,换一个说法就是成人化的戏。每一个角色都带着成人的弱点;Nikya 不搭理 Brahmin 也就行了,偏偏要装圣女,终于惹毛了对方,归西之后还拉所有人陪葬,真心是惹不起(这姐们儿直接跟公主干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该说她是来自民风剽悍的异域或者就是神经大条;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一幕,真的很难看);Solor 就是颗墙头草,郁闷了就嗑药;Gamzatti 是爱情买家(咦,我竟然没先想到她下毒那一茬);Brahmin 要把得不到的毁掉,特别 low。总之这里没有一个人有成年人的担当,或者,这才是大人们的傻样?竟然都比不过一个村姑的情操(我在说吉赛尔)。剧本唯一一点积极(?)的信息是告诉我们无论是公主还是将军,金钱与权势都不能让一个人在爱情里予取予求;不被爱,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故事是带有异域风情的,所以制作也往南亚方向去了。Copeland 跳 Gamzatti 因此显得再合适不过,算是 happy accident。我有如下几点想吐槽,第一幕的姑娘们腿上绑个丝带是什么意思?故事背景离开欧洲就任性吗?还有双人舞两个人扯根带子也没看懂。服装也有点费解,除了第一幕第二场 Nikiya 那套红色的,其他的所有两件套中间都是缝在一起的,Nikiya 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我还忍不住想为什么 Cojocaru 腹部的皮肤怎么如此惨白?可能是方便运动选的折中方案吧,到不是不能接受。

音乐还是和去年一样:作曲和演奏实在是说不清楚哪个更差。好的戏剧舞蹈配乐是有独立的生命的,《春之祭》之类的神作就不说了,柴可夫斯基、普罗科菲耶夫的芭蕾音乐也是经得住反复聆听的考验的。Minkus 的总谱最多也就是凑合,能协助讲故事,离开舞蹈我压根没有兴趣单独听。而且有些地方曲风完全就脱戏了;印象深刻的第二幕三个 solo 段落,维也纳宫廷和黑人歌曲的混搭风格就乱入了。还是那句话,不能异域就乱来啊。学学《蝴蝶夫人》的日本味、《阿依达》的埃及味……以前我觉得作曲家们群星璀璨,听不过来;现在我倒是觉得不够。演奏是 ABT 的一贯水准,即挣扎在技术过关的边缘,铜管随时可以掉链子,因此没有什么艺术风格可言。第二幕小提琴 solo 的音准实在是有点闹心必须单独喷过,有几个音简直可以说是“撕裂”了。

没有篇幅限制的结果就是写了将近千字还没到舞蹈。今天这套卡斯和去年 Vishneva/Murphy/Gomes 没法比。Cojocaru 的跳跃不够,手上也嫌硬了点。除此之外是很杰出的(那个 diagonal 算是露了一手),而且也是有艺术表现力的。Copeland 跳跃也不够,而且第一幕第三场完全在偷懒,音乐还没结束就不转了。用一个 Nerdy 的比喻,V 娃的动作如果是一个函数的话那是无穷可导的,Cojocaru 只能算是一阶可导,Copeland 只能算是连续了。可能是因为她们演的角色都不是好人,所以我下意识觉得她们没跳到完美也是理所当然的,方便我不同情她们的角色。 Cornejo 的技术(包括跳跃)是赏心悦目的,不过在表达上还缺了点什么,仿佛一个没有表情的人。他都首席十多年了,估计是看不到他在艺术表现力上的突破了。Zhurbin 的舞蹈戏份不多,但他演得还挺入戏的。Gorak 的小铜人不错,只是不如去年第一次看那么震撼了(时间不早就不查去年是谁了)。而群舞在现在我的眼里已经严重不齐了。谢幕的时候观众很给面子,Cojocaru 和 Cornejo 最后甚至走到了舞台的另一侧。

我今天注意到(至少是)二三幕在进行中的时候,有张透明的帘子是拉下了的。用望远镜看到两块大黑斑,有种想擦屏幕又无法出手的尴尬感觉。该补补了。

从昨晚回家忘带钥匙到今天出门才发现下雨没带伞(just to list a few),诸事不顺,心情也不好;读者可以将我的评论略提高一档理解。在回家的地铁上听列文的马勒五,到小柔版的时候几个地铁舞蹈家打开了便携音响,耳塞不隔音,不得不结束了我灵魂的自我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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