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rrick Inouye conducts Metropolitan Op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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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比较差,人又比较疲倦,听觉有点封闭。只做个记号,不写观感。
Derrick Inouye conducts Metropolitan Op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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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比较差,人又比较疲倦,听觉有点封闭。只做个记号,不写观感。
Simon Rattle conducts at Carnegie Hall
五连发之五。第九已经是很久没有听过了(刚刚检查了一下 iTunes 的播放记录,上次听是去年三月)。今天再听时,更深一点地意识到它对后世作曲家的影响。如果贝多芬不曾写出开场时万物从混沌中破空而出,怎么会有布鲁克纳?如果没有第三乐章的冥想、第四乐章的合唱,怎么会有马勒?他真的是太伟大太超前了。
今天的演绎显得相当克制。第一二乐章的动态和第三乐章的抒情都不是很够,拉特对乐队有点放任自流。这么做对乐谱到是相当忠实,但没有指挥的存在感,有些美中不足。好在演奏家们的神乎其技,所以并不失望;许多段落我也有新的发现。到第四乐章明显有了指挥家的干预,而这干预终究把我打动了。今天下午我特地让 S.D. 把德文歌词给我念了录下来,对着歌词听了十遍。再到音乐会里听到 Millionen(万民),听到 Welt(世界),听到 Götterfunken(天国的火花),听到 Such’ ihn über’m Sternenzelt! Über Sternen muss er wohnen(越过星空寻找,造物的主在群星的尽头),难以自持、灵魂发颤。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很幸运地参与了五天里从第一号出发走到最后的历程。虽然说演绎上存在着本真和浪漫的分化,但整个系列音响通透清秀,艺术水准一以贯之地高,是毫无疑问的。柏林人好幸福。说“最后”也许并不准确:拉特在访谈里提到,贝多芬是一场你无法停止发现的历程,你觉得你满足的时候也正是你迷失的时候。虽然现在脑子正热,很难想象,但我期待着对贝多芬的下一次的发现。
Simon Rattle conducts at Carnegie Hall
五连发之四。中场几个朋友聚在一起,都有点疲倦的意思,但终究是欲罢不能。
今天演的是两个积极活泼的曲子。演奏家们仍然是在最佳状态。诠释随着系列的推进从本真变得浪漫了。我对于如何接受这套并不很统一的 cycle 有点手足无措。不过既然贝多芬无数次改造了自己的音乐语言,把第一号和第七号演得不一样应该也不奇怪。
何况是碾轧观众的演绎。我从未想象过第七号的第四乐章可以如此地大开大阖、汪洋恣意;顷之,又觉得似曾相识:这难道不是富特附体的感觉吗?
对于明天的终结篇,充满期待。
Simon Rattle conducts at Carnegie Hall
五连发之三。今天的两首交响曲都是 F 大调,都是贝多芬最欢乐的作品。虽然第八并不是贝多芬这个系列里最伟大的作品,但我时常因为它的欢乐轻盈而欣赏它。第八号的快乐是纯粹的:像是布列松摄影作品里的那个抱着酒瓶的志得意满的小男孩一样的感觉。我因为音乐而动容多半是因为悲伤,今天听着这一首却忍不住要笑起来。42 岁的贝多芬在写这首交响曲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下半场的《田园》是克利夫兰今年夏天的演绎的最有力的挑战者。拉特和莫斯特都不故作惊人语,诠释上紧贴贝多芬原意,难分轩轾。但毕竟柏林的演奏家的水准更胜一筹:眼睛一闭,田园的景色就立即在脑海里铺展开来,已经分不清是长笛还是鸟语了;暴风雨并不可怖,反倒是裹挟着夏天的热气,妙极。
Simon Rattle conducts at Carnegie Hall
五连发之二。主打的两首交响曲都是(第三之外)英雄气质很强的作品。速度仍然是偏快的处理,但精神上(比起前一晚)更像是老一辈大师的演绎。弦乐声部整齐得像是一个人,声部之间的配合如同室内乐。管乐的独奏家都是通神的感觉:比如第五号第一乐章有一处一小节的双簧管独奏,如同时间静止一般。
然而柏林之伟大在于她的整体是大于部分和的。这可能真的是地球上最好的团了。今天的第五号听过之后,我想未来很长时间我都不能离贝多芬之魂更近一些。(……也许明天?)
Simon Rattle conducts at Carnegie Hall
五连发之一。第一号的演绎古典本真,速度轻盈,声音通透。整个 cycle 中唯一的一个小步舞曲舞蹈感强烈,满满的维也纳风度。这一首和莫扎特的最后一首都是 C 大调,终曲的热烈颇有致敬的感觉。德奥系的薪尽火传,令人充满敬意。
第三号可能是我听过的(录音加现场)最好的;葬礼进行曲则一定是我听过的最好的。以前的听到的葬礼,总觉得哀悼是唯一的元素;今天听来,发现这个乐章里情感丰富,中间段落仿佛是英雄快乐的战斗生涯,而这令最后的哀悼更加感人。整个第二乐章有浓缩了的《英雄的生涯》的感觉(并不自恋)。末乐章的木管段落被理查整了一下形就变成了批评家,这也是今天第一次产生的感觉。
能满足并突破最高期待的,果然还是柏林啊。
在办公室工作着,离演出开始还有 20 分钟的时候很冲动地想去。一路小跑到地铁站。正好有车。到联合广场正好有快车。到 57 街买好票坐好之后还可以休息三分钟缓一缓。
自然是冲着拉祖莫夫斯基来的。隔一天能听到两首这真是纽约的福利。普赛尔和布里顿我也还算感兴趣;虽然之前没听过。这个组合也没有研究过,来了之后才发现大提琴是 Jean-Guihen Queyras,之前听过他激情四射的海顿协奏曲,再一次——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普赛尔的幻想曲的确是充满幻想风格的,不过这个现代组合来演奏巴洛克感觉并不是十分对。至于布里顿的遗作,听来颇有可以玩味之处,不过我还未喜欢上这部作品,以后熟悉起来再说吧。
下半场的贝多芬出现了两起事故导致演出中断。第一乐章快要结束的时候,引坐员的对讲机响起,出现了三秒钟的躁动;旋即场内开始传来颇为响亮的仿佛是助听器产生的高频噪音。音乐家们又演奏了半页谱之后发现噪声不减,二提受不了了于是愤然离场,场面相当尴尬。这个时候噪音消失了,演出从中断处继续。二提返回舞台时的掌声是我先给的。
即使是出了这样的一个岔子,这个拉祖我依然听得全身发麻。慢乐章大提琴的拨弦直击我灵魂深处,那神秘而忧郁的旋律仿佛是我当下的恋情;而疾风迅雷一般的末乐章是否暗示终究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刻?
今天早上开会到百无聊赖,于是刷卡内基发现有这一场,而且竟然还有第一排正中间的票,于是就奔过来了。
在正式演出开始之前,全体观众遵照音乐家的提议为巴黎枪击案死难者默哀。
海顿的这一首我并不太喜欢。老肖则是我一直喜欢不起来的调调。我确定不是演奏的问题——实际上,演奏是如此地正,我几乎忘记演奏家的存在。反正拉祖莫夫斯基是一定值回票价的;事实也是如此:凌厉酣畅。坐在第一排正中的感觉无比真实(离开康奈尔之后就没有坐在演奏家旁边听过室内乐了),连演奏家的手指从琴弦上移开发出的噪音都能听到;肖斯塔科维奇的轰炸之后感觉耳朵发麻。我以后漂泊的时候大概就只能靠室内乐寄放灵魂了。
刚刚整理的时候才发现中提琴原来就是今井信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Christopher Moulds conducts Teatro Real Orchestra (Orquesta Sinfónica de Madr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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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写几句。卡斯和乐队跟 MET 当然没法比,但完成得还不错,没出错误。歌手里面我比较喜欢戏份很少的 Erika Escribà,音色漂亮。Karina Gauvin 的 Alcina 其实也不错,但我毕竟听过 JDD 的现场,所以免不了提高了一点眼界。乐队里混合了巴洛克和现代乐器,听起来并无不协调。几个较长的独奏段落,演奏家是在舞台上表演的。
这个是一个现代制作。制作人甚至改变了故事的原意,在这个版本里,Alcina 是 Ruggiero 为了躲避无聊小资生活的主动选择,而他的未婚妻 Bradamante 来到荒岛救 Ruggiero,恰恰是破坏了他的幻想世界。在我看来,还比较可信。
这篇写得短主要是时间限制,其实想法还挺多的……
多亏 H.A. 仗义出手,才看到了今天基辛的独奏会;尤其是,居然拿到了池座第七排正中的打折票……虽然是火烧眉毛,但必须有所交代。
上半场的莫扎特和贝多芬堪称神演。弹的是斯坦威,但莫扎特的 K330 在基辛手下有了古钢琴的风韵。今天基辛把 K330 的重复都弹了,有个白痴在第三乐章最后的重复段落前鼓了掌。贝多芬的热情相比前几天波里尼的演奏,更加开阔,大开大阖;不是亲耳听见真心不能相信热情能这么弹。基辛对于音色的控制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上半场完了大家就已经起立鼓掌了。(不幸的是,上半场都有从观众席中传来的助听器的杂音,在热情的慢乐章尤其清楚,要把人逼疯的节奏。)
可能是上半场太好拔高了期待,下半的勃拉姆斯和西班牙作品都没有达到最好。勃拉姆斯的间奏曲感觉用力过猛(trying too hard),反而失掉了作品里那种黯然销魂的感觉。至于西班牙作品(我 36 小时之后就登上伊比利亚半岛了),音符都对,但风格没到位。我感觉俄罗斯钢琴家进化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弹德奥正宗得没法比,但是弹阿尔贝尼兹乃至于俄派作曲家的这样充满人间气息的作品反而不够味。
加演三首(第一首没听过),观众反应依然是极其热烈。而且,毫无例外地开了舞台票。坐在舞台边上的姑娘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