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oyal Ballet at David H. Koch Theatre
Barry Wordsworth and Matthew Scott Rogers (Infra) conduct New York City Ballet Orchestra

今天身心俱疲（来回都把地铁错坐），还是把英皇的第二套节目看了。也许是隔壁《天鹅湖》的缘故，又或者节目本身比较生僻（所以纽约人其实也并不是很喜欢艺术嘛），学生票居然拿到了 First Ring 中间；愉快地接受了。

我总是因为看演出把自己搞得很疲倦，我告诉别人和自己说，表演艺术只存在于表演的当下；如果你那时候不在哪里，就不能建立对那个演出的记忆；录音和录像可能会有帮助，但无法代替。可是今天的演出会让我觉得，很多我观看的演出并不能算是独特的记忆，它们更像是表演艺术的博物馆。比如我星期二看到的《天鹅湖》真的和一百多年前的观众看到的有太多不同吗？可能不同点在于，我看的是“经典”，他们看的是“新节目”。

今天的节目是属于 21 世纪的观众的，而且让我觉得，做一个 21 世纪的观者也还不错。吸引我来的是 Infra，原因是作曲家。曲子的大部分是预先录制好的电子音乐，乐队只现场演奏弦乐部分（似乎有扩音）。风格和 Richter 自己的《四季》以及格拉斯等人很像。不过这次我的注意力在舞台上，12 名独舞（最后群舞也上来打了一场酱油）在台上的设定让人想起所有声部都由独奏家演奏的音乐作品，比如理查的《变容》。编舞“交响化”的程度和难度都很高（看得我应接不暇），却没有前天《大地之歌》里面的诸多符号化的东西，令人感觉言之有物：欲望、哀伤、人群中的孤独。我非常喜欢这部作品。（不过星期天二刷就不要了……）

中间的六段小品充满趣味。Choe 在《春之声》里太硬（姑娘，你是在跳舞不是武打呀）是唯一的不满。接下来的三个男子独舞性格各异，然而一个比一个更吸引人。Ball 的《天鹅之死》，别有一番滋味；结束段大提琴声已若有若无，孤高凄绝。接下来的两个大双人舞在非常短的时间里铺陈出两个故事，其中 Carousel 的女主角给我印象最深，几分钟的恋爱到失恋，演得令人信服。

昨天是 8 点才开始跳的，看到这里我已经相当累了。然而《焦虑的年代》依旧让人兴奋。陈设是上世纪前四分之一的趣味，背景设在纽约（那个纽约仿佛已经进入了平行宇宙）。我之前虽然没有单独欣赏过 Auden 的长诗或者伯恩斯坦的音乐，但很难想象还有比 Scarlett 的编舞更好的糅合 Auden 的剧本和伯恩斯坦的音乐的办法 。尤其是伯恩斯坦的音乐有些支离破碎，在音乐厅听应该很无趣吧。他应该感谢 Scarlett 给了他的交响曲第二次生命。

最后抱怨一下场刊。这方面，卡内基是楷模，每个作品有 100 字的介绍，也有 1000 字的评述（可惜他们上演的绝大部分作品我已经不需要看介绍了）。MET Opera 的剧情介绍，创作背景，深度评述文章也都是高质量的。英皇这两个演出的场刊内文只有演职员简历，没有作品介绍。十分无聊地读了关于这次英皇来美的介绍文章，才顺便知道了一下今天的作品。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焦虑的年代》具体是怎样的故事……

感谢细心读者指出卡斯错误。卡斯列表与正文已更正。

The Royal Ballet at David H. Koch Theatre
Barry Wordsworth conducts New York City Ballet Orchestra

几乎是背靠背地看了两个《仲夏夜之梦》之后觉得 Ashton 版也不错，包括了 Titania 和 Oberon 的许多炫技段落，比巴兰钦的过瘾。不过剧情发展实在是有点快，没回过神来就结束了。Golding 的 Oberon 是我喜欢的第一个 Oberon，仙王的气质之外还带着一分狡诘，姿态也美。逗笑的 Puck 和 Bottom 以及四人组这次没有给我太多印象。不过这场演出会令我难忘，因为 Osipova 摔了：在第一个独舞段落，转身的时候，背对观众，臀部着地。听起来挺疼的，不过她应该没有受伤，后面的演出并没有受到影响。她也有美好的姿态，有机会可以再看。

《大地之歌》第三（四？）首一开始男女舞者分别跪在舞台的对角线上，有种“妖童媛女，荡舟心许”的即视感；第五首《春日醉起言志》里男舞者们仿佛是有点“醉”意。不过总的来讲，麦克米兰的编舞很抽象，并没有参考歌词的意思。从这一点上看，我觉得有点可惜。马勒的音乐里，可是真的有中国笛子呢。其实我很理解英皇的董事会不同意将《大地之歌》编舞，因为这音乐本身就需要听者 120% 的注意力。我今天用余光看舞蹈的时候，感觉像是在看 Visualizer。这个设定，说不上喜不喜欢。舞蹈并没有炫技的段落，朴质无华，也还不错；不过 sync 并没有显得超过 ABT 的样子。这次英皇来美国只带了指挥没带乐队，用的是 NYCB 的。这个乐队的实力比 ABT 的强，没有出什么错，今天的表现也符合预期；木管部吹出了迷人的调子。如果有一个更好一点的指挥的话，他们应该能把《大地之歌》演奏得更好一些（即使这样，末乐章中段竖琴响起时，我还是被深深地打动了）。下半场的大明星是两名歌手，谢幕的时候得到的掌声几乎和舞者一样多。我总是在奇葩的设定下遇到这部作品，之前是在 SubCulture 听勋伯格的室内乐版，现在是芭蕾伴舞。好在下一季终于要在音乐厅听到了。

American Ballet Theatre at Metropolitan Opera
Music by Peter Ilyich Tchaikovsky
Choreography by Kevin McKenzie after Marius Petipa and Lev Ivanov

• Odette-Odile: Hee Seo 徐熙
• Prince Siegfried: Roberto Bolle
• Rothbart: Patrick Ogle / Thomas Forster
• Ormsby Wilkins, conductor

我一有机会就吐槽 ABT 排节目炒冷饭没诚意，但没有天鹅湖的芭蕾季不是完整的芭蕾季。再则我是想看一看徐熙的，虽然已经看过她好几次，但都不是古典大戏里的主角；鉴于 ABT 这一季非常努力地推她——且不去论 ABT 人才凋零，说到底，总归是没找别人啊——我非常好奇她现在的进展。

她在第二幕里的表现算是令人满意，不过动作做得有些尽，未能留有余地，诗情不够。而且作为亚洲人，脸蛋平眼睛小，也是吃了小亏：妆要画的特别重才能让眼睛显大，而那样的话，就不能扮作楚楚可怜的模样了，颜艺零分。到了第三幕这却成了 Odile 制胜的武器，那种“浪”的感觉可以直接到封神演义的片场演苏妲己；表演方面也更入戏，显然她的黑鹅更自在些。然而这只是其一——

徐熙在第三幕展示了碾轧观众的可怕技术。黑天鹅变奏仿佛她的东西一般可以予取予求，不费吹灰之力；几个 arabesque en pointe，像是停止了时间一样，非常过瘾；和 Bolle 合的那一个停得明显比去年看到的 Semionova 还要久。有点遗憾的是鞭腿连转，乐队进入的时候没合拍，手上有点慌（真是替她捏一把汗，她伤了不知道 ABT 有没有人可以为她代打），过了几秒钟她竟然把拍子又合上了。我觉得徐熙的表现是对得住 ABT 的信任的；如果她还在上升期的话，她未来会带给观众更多的惊奇。比起那些正确而乏味的演出，我宁可看今天这样的不完美但大放异彩的。

男主角 Bolle 在第二幕最后的托举即使不算是失败的话也是十分草率的，除此之外他就是“正确而乏味”的。不过他本人比照片要帅一些。不像他的搭档……

今天乐团首席立功了，虽然换弦还不够干净，但他/她把两个双人舞加俄罗斯舞演奏得非常迷人，尤其是带有炫技色彩的俄罗斯舞，如履平地，我简直怀疑是请了外援。如果是的话，希望乐队也给铜管请外援：第三幕迎客的 fanfare（第一次）让我觉得我要是客人的话简直就想回头走了。即使这样，乐队总体表现是超出平时的。

American Ballet Theatre at Metropolitan Opera
Music by Sergei Prokofiev
Choreography by Kenneth MacMillan

• Romeo: Herman Cornejo
• Juliet: Evgenia Obraztsova
• Mercutio: Daniil Simkin
• Tybalt: Patrick Ogle
• Benvolio: Joseph Gorak
• Ormsby Wilkins, conductor

今天的舞评等明天看过 V 娃之后一起写。

多亏了一位好友（亏欠她好多），我在一二幕间知道费里女神在观众席里，并远远地看见她。我一直到第二幕开场后好久都是心神不宁的，像极了在戏里刚刚和朱丽叶夜会之后的罗密欧。二三幕间终于鼓起了勇气去要了签名和合影；把准备用来等门的 DVD 封套递给她的时候手是微颤的。她很和气友好，当我说我是今天她最大的粉丝的时候，她说这很 lovely（不过和她同坐的朋友说我可能不是（体格）最大的）；问及她的演出计划，她说她明年二月要在 Joyce Theater 演出。

费里已然有了道骨仙风的气质。我蹲在她的座位旁边，脑子里响起“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也想起了和她同岁的妈妈。愿她们都好。

由于 V 娃抱恙取消了 19 日的演出，而我对代打的徐熙（感觉 ABT 这一季一半的 show 都是她跳的……）抱有敬意却不想主动接近（合适的话看她的天鹅湖），Kent 又早已售罄，Copeland 不考虑，所以本季二刷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愿望落空。现在将 18 日演出的感想补记如下。

最大的看点当然是 Obraztsova 的朱丽叶。这是我第一次看她的演出，XXXL 号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喜欢她。她的动作美极了，充满诗情，就像是，费里；这里单说动作，从角色的塑造上来讲，两人的诠释是很不一样的，我并不是很认同乐天的少女朱丽叶。我也不是很认同谁能更好地演出了朱丽叶从少女到女人的转变——那是普罗的两个朱丽叶主题写得传神啊。当然，她再来的时候还是要看。

Cornejo 的罗密欧凶巴巴的。虽然他剃掉了在舞姬里蓄的胡子，但那胡渣仍然不像是个少年情人；感觉再瘦一点可以演吸毒犯，肥一点可以演怪大叔。不过转念一想，毕竟罗密欧是手上攒了两条人命的猛男，也许他这样才是本尊？也许帕里斯的形象可能更像是我们对罗密欧的期待？（这个帕里斯看起来像是要续弦的感觉，虽然他在剧中毫无过失甚至可怜，却完全无法激起我的同情。厄……）舞蹈方面，完成得还不错，但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阳台双人舞的托举还要借朱丽叶一只手；长得同样很凶的 Eagling 和费里搭档的时候就没有。如果没有 Simkin 光芒四射的 Mercutio 的话，我对他的评价其实可以高一点——

上一季看了 Simkin 在 Tempest 里的演出之后就记住了他的跳跃。那种仿佛将物理定律无效化的滞空只在 Vasiliev 那里见过，但他的更漂亮。这次的演出是符合期待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担任男一号。他身高虽然并不出众，但也比 Cornejo 高出 1–2 厘米；所以说他因为身高原因不能担任主角的说法并不成立；剩下的嫌疑就是托举了。不管怎么样，我真是希望再看到他啊。

演奏方面还是 ABT 的一贯水准，错音不断。然而并不影响观看，毕竟风格把握正确，大概也是 Obraztsova 太吸引人了吧。第一幕朱丽叶弹曼陀林有一个错音，带入太深以为是她在弹的话那完全就可以原谅，群舞妹子看呆摔倒也可以原谅。

American Ballet Theatre at Metropolitan Opera
Music by Peter Ilyich Tchaikovsky
Choreography by Marius Petita

• Princess Aurora: Gillian Murphy
• Prince Désiré: James Whiteside
• The Lilac Fairy: Stella Abrera
• Carabosse: Craig Salstein
• Diamond Fairy: Cassandra Trenary
• Gold Fairy: Brittany Degrofft
• Silver Fairy: April Giangeruso
• Sapphire Fairy: Paulina Waski
• The White Cat & Puss-in-Boots: Elina Miettinen & Alexei Agoudine
• Prince Florine & The Blue Bird: Sarah Lane & Zhiyao Zhang 张智尧
• David LaMarche, conductor

Murphy 的腿上功夫非常细腻，技术十分可靠。看她跳舞知道她付出了 99% 的汗水，可惜差了那最重要的 1% 的天才；结果是举重若重和举重若轻的差别。至于 Whiteside，可是说是没有什么特色的不错；略嫌硬，托举略无力。Abrera 的紫丁香仙子脸很僵，舞蹈无感。倒是几个小角色令人欣喜：Trenary 和 Waski 的钻石仙子和蓝宝石仙子赏心悦目。最大的惊喜是跳 Blue Bird 的张智尧；我觉得他是有那 1% 的人，假以时日，一定前途无量；和他搭档的 Lane 今天也不错。

我拿到了乐池第三排的票。如果是 MET 的话这个距离绝对是享受，换作是 ABT 就有点 mixed feelings…由于是在侧面，所以不确定不整齐是演奏的原因还是距离造成的（看不见足尖和地上的道具也是捉急）；弦乐声音轻浮，铜管也不可靠。但今天小提琴独奏没出问题，而且大提琴独奏竟然有种甘美的感觉，木管部在第三幕也算得上迷人。总的来讲是比平时好。

睡美人是柴可夫斯基三部芭蕾里我唯一没有听过全剧的——13 年的时候遇到 sold-out 没看成——今天听下来感觉才气略不足。也因为 13 年没看，所以无法对比评价今年的新制作。芭蕾的制作，感觉布景道具比较省（舞台摆满就没法跳舞了）；钱都花在服装上了，第二幕里缝了黄叶的白纱裙令我印象深刻；不过第三幕马祖卡里的士兵穿着和舞伴几乎同款的裙子令我疑惑，确定不是下单的时候手抖买错了？编舞是欢脱的。第一幕略有几个仙子比较二；到第三幕童话人物串场的时候就更好玩了。既然是童话故事，就不对剧本较真了。只是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以前读到的童话故事的黑暗面，有点不能直视。再则，紫丁香仙子在第二幕莫名有种皮条客的感觉；再则，虽然是 16 岁的美少女，但睡了 100 年之后的口臭王子怎么亲得下口……

American Ballet Theatre at Metropolitan Opera

• Nikiya: Alina Cojocaru
• Solor: Herman Cornejo
• Gamzatti: Misty Copeland
• The Radjah Dugumanta: Grant DeLong
• The High Brahmin: Roman Zhurbin
• The Bronze Idol: Joseph Gorak
• Ormsby Wilkins, conductor

这次没有篇幅限制，多写一点关于戏本身的。去年写到这是一个黑暗的戏，换一个说法就是成人化的戏。每一个角色都带着成人的弱点；Nikya 不搭理 Brahmin 也就行了，偏偏要装圣女，终于惹毛了对方，归西之后还拉所有人陪葬，真心是惹不起（这姐们儿直接跟公主干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该说她是来自民风剽悍的异域或者就是神经大条；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一幕，真的很难看）；Solor 就是颗墙头草，郁闷了就嗑药；Gamzatti 是爱情买家（咦，我竟然没先想到她下毒那一茬）；Brahmin 要把得不到的毁掉，特别 low。总之这里没有一个人有成年人的担当，或者，这才是大人们的傻样？竟然都比不过一个村姑的情操（我在说吉赛尔）。剧本唯一一点积极（？）的信息是告诉我们无论是公主还是将军，金钱与权势都不能让一个人在爱情里予取予求；不被爱，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故事是带有异域风情的，所以制作也往南亚方向去了。Copeland 跳 Gamzatti 因此显得再合适不过，算是 happy accident。我有如下几点想吐槽，第一幕的姑娘们腿上绑个丝带是什么意思？故事背景离开欧洲就任性吗？还有双人舞两个人扯根带子也没看懂。服装也有点费解，除了第一幕第二场 Nikiya 那套红色的，其他的所有两件套中间都是缝在一起的，Nikiya 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我还忍不住想为什么 Cojocaru 腹部的皮肤怎么如此惨白？可能是方便运动选的折中方案吧，到不是不能接受。

音乐还是和去年一样：作曲和演奏实在是说不清楚哪个更差。好的戏剧舞蹈配乐是有独立的生命的，《春之祭》之类的神作就不说了，柴可夫斯基、普罗科菲耶夫的芭蕾音乐也是经得住反复聆听的考验的。Minkus 的总谱最多也就是凑合，能协助讲故事，离开舞蹈我压根没有兴趣单独听。而且有些地方曲风完全就脱戏了；印象深刻的第二幕三个 solo 段落，维也纳宫廷和黑人歌曲的混搭风格就乱入了。还是那句话，不能异域就乱来啊。学学《蝴蝶夫人》的日本味、《阿依达》的埃及味……以前我觉得作曲家们群星璀璨，听不过来；现在我倒是觉得不够。演奏是 ABT 的一贯水准，即挣扎在技术过关的边缘，铜管随时可以掉链子，因此没有什么艺术风格可言。第二幕小提琴 solo 的音准实在是有点闹心必须单独喷过，有几个音简直可以说是“撕裂”了。

没有篇幅限制的结果就是写了将近千字还没到舞蹈。今天这套卡斯和去年 Vishneva/Murphy/Gomes 没法比。Cojocaru 的跳跃不够，手上也嫌硬了点。除此之外是很杰出的（那个 diagonal 算是露了一手），而且也是有艺术表现力的。Copeland 跳跃也不够，而且第一幕第三场完全在偷懒，音乐还没结束就不转了。用一个 Nerdy 的比喻，V 娃的动作如果是一个函数的话那是无穷可导的，Cojocaru 只能算是一阶可导，Copeland 只能算是连续了。可能是因为她们演的角色都不是好人，所以我下意识觉得她们没跳到完美也是理所当然的，方便我不同情她们的角色。 Cornejo 的技术（包括跳跃）是赏心悦目的，不过在表达上还缺了点什么，仿佛一个没有表情的人。他都首席十多年了，估计是看不到他在艺术表现力上的突破了。Zhurbin 的舞蹈戏份不多，但他演得还挺入戏的。Gorak 的小铜人不错，只是不如去年第一次看那么震撼了（时间不早就不查去年是谁了）。而群舞在现在我的眼里已经严重不齐了。谢幕的时候观众很给面子，Cojocaru 和 Cornejo 最后甚至走到了舞台的另一侧。

我今天注意到（至少是）二三幕在进行中的时候，有张透明的帘子是拉下了的。用望远镜看到两块大黑斑，有种想擦屏幕又无法出手的尴尬感觉。该补补了。

从昨晚回家忘带钥匙到今天出门才发现下雨没带伞（just to list a few），诸事不顺，心情也不好；读者可以将我的评论略提高一档理解。在回家的地铁上听列文的马勒五，到小柔版的时候几个地铁舞蹈家打开了便携音响，耳塞不隔音，不得不结束了我灵魂的自我放逐。

New York City Ballet at David H. Koch Theater
Music by Felix Mendelssohn (Opp. 21, 61, 74, 32, 60, 89 & Symphony No. 9 for Strings)
Chreography by George Balanchine

• Titania: Sara Mearns
• Oberon: Andrew Veyette
• Puck: Sean Suozzi
• Helena: Lauren King
• Hermia: Erica Pereira
• Lysander: Aaron Sanz
• Demetrius: Ask la Cour
• Hippolyta: Megan LeCrone
• Theseus: Silas Farley
• Titania’s Cavalier: Russell Janzen
• Bottom: Taylor Stanley
• Butterfly Indiana Woodward
• Divertissement: Ashley Bouder & Adrian Danchig-Waring
• Daniel Capps, conductor
• Musica Sacra, chorus

ABT 本季略惨淡，所以当 LP 提议要看 City Ballet 的仲夏夜之梦的时候我立即同意（再说我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女生的邀约）。NYCB 的舞者只记得 Mearns 的名字，于是就选了今天这一场。幕启之前广播称某个角色由 Justin 某某代打，没听清。

《仲夏夜之梦》已经看过 MET 的布里顿歌剧和 ABT 的 Ashton 版。先撇开布里顿的歌剧，两个芭蕾最大的共同点自然是音乐。门德尔松的才气甩开那一干芭蕾作曲家不是一星半点，每一个小节都有灵气；NYCB 乐团的演奏值得商榷，《婚礼进行曲》的铜管让我产生这婚可能结不成的即视感，但总算还不至于毁掉门德尔松的总谱。声乐部分也是平平。

从剧情来看，巴兰钦是把这个故事讲得最清楚的。动作方面并不炫技，但有表现力，Helena/Hermia/Lysander/Demetrius 的戏份令人忍俊不禁，而 Bottom 则直接令人捧腹。Mearns 体型不够理想，虽然看上去是健美的，但终于还是没跳出 Titania 的仙气。第二幕 divertissement 的 Bouder 也是一样的问题。Danchig-Waring 这次和 Bouder 搭档还不错（果然是角色变小了吗）。Suozzi 的 Puck 也好。今天这个《仲夏夜之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儿童演员很多，完成得很好。故事结束的时候，Puck 再次被威亚吊起。MET 的布里顿歌剧也用了这个梗，不过比起 MET 一两秒从地面升到最高，今天的上升实在是太慢了。

把写下来的部分重读了一遍，感觉不是很积极。其实我是很推荐这个戏的，因为你几乎一定可以度过一个开心的晚上。比起 ABT 常年炒冷饭，NYCB 的节目编排也是良心出品了（代价是四楼空一大半）。

我们坐在四楼。LP 看到 Koch 那个球挺兴奋的，于是让 MF 帮她照相。MF 干脆让她的头把那个球全挡住了，我心中想两个人差了二十岁就不用这么心机了吧……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帮 LP 照了好看的照片。我问她是不是要马上传到 Facebook 上；她说要等会儿，这会儿意大利还是深夜呢。女人的心机是不分年龄国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