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 Stanley H. Kaplan Penthouse
Mostly Mozart

• DEBUSSY Préludes, Book 1
  · Voiles
  · Le vent dans la plaine
  · La cathédrale engloutie
  · Ce qu’a vu le vent d’ouest
• SATIE Le fils des étoiles: Prelude to Act I
• SATIE Gymnopédie No. 1
• SATIE Petite ouverture à danser
• DEBUSSY L’isle joyeuse
• SATIE Sports et divertissements (Excerpts)
  ·· Thomas Meglioranza, speaker
• DEBUSSY Préludes, Book 2
  · La puerta del vino
  · Les fées sont d’exquises danseuses
  · La terrasse des audiences du clair de lune
  · Feux d’artifice
• SATIE Gnossienne No. 5
• DEBUSSY Pour le piano: Prelude (encore)
• MOZART Sonata in D major, K311: Allegro con spirito (encore)
• MOZART Sonata in C major, K330: Andante cantabile (encore)

一晃眼就暌违音乐会两星期，然而因为盼着这场音乐会，倒不觉得难过。鲁比诺夫的两套舒伯特即兴曲录音都曾触到我的心灵。

音乐会是在 Kaplan Penthouse，只有 234 个座位，比卡内基的 Weill 还要小；当然，气氛也完全不一样了：落地窗、圆桌、酒（是的，可以一边听《酒门》一边喝红酒），一半的非正式；开场之前和同行的朋友、同桌的乐迷有开心的聊天。实际上，李斯特之前的所有钢琴独奏作品基本上都是为这种、甚至是更私密的场合而作的。节目里安排的德彪西与萨蒂，虽然时代上更晚，遵循的是之前的成例。错落有致的节目单反映的也是作曲家的意思——德彪西的前奏曲不是为了成套演出才集结出版的，精挑细选几首，穿插在节目里，才是正确的用法；萨蒂干脆基本上没有成套的作品。节目单是相当用心的。

由于年龄的因素，要求技术完美是不现实的。实际上，在正式节目里，他的技术问题也仅仅在于节奏不完全均匀，我没有听到错音，即使是《焰火》这种难曲；远远超出我对这个年龄段的钢琴家的期待。有点失望的是，在诠释德彪西和萨蒂的时候，并未成一家之言，很容易打动我的《快乐岛》也没有施展魔力，可能法国派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另一方面，主办方安排的是三米长的斯坦威、和在卡内基 2800 人的大厅用的无异；虽然在五米外听着很刺激过瘾（我第一次在现场清楚地听到各种泛音和琴弦的余振，钢琴家看来也没有考虑场所与正式音乐厅不同而更改演奏的方式），但我知道用小一点的，比如 1900 年的法国琴，效果会更好；他明明也弹古钢琴的，是太麻烦了所以没有用吗？他在演奏中左右手并不完全同步，从这一点讲，演奏还是颇有一分古意的。

加演的莫扎特很合我的口味。在 C 大调如歌的行板进行到中段，纽约特色的警笛骤然响起。Penthouse 并不隔音，听到了开普勒效应；钢琴家也走神弹了两个错音。我不觉得扫兴，反而觉得挺好玩的。纽约是个伟大的城市，只要呆得足够久，就能等到想见的人。再会时就是熟人了。